1
秋风卷起落叶，枫叶铺满大地。
朗朗读书声响彻天际，星雫中学里，司马柒拿着笔在多媒体上讲解题目，教室的风扇吹拂着他的略带银色的头发。
正所谓“春睡”“夏困”“秋乏”“冬眠”，讲台下，学生们昏昏欲睡，不断“钓鱼”，司马柒站在讲台上，用力敲了敲桌子，吓得学生们一激灵。
司马柒环顾四周，发现苏鲸沫趴在桌子上还在睡，双手叉腰，走到她面前俯下身子看向她，咳嗽两声说：“还睡呢，小懒虫！”
苏鲸沫有些迷糊地抬起头，擦了擦口水，打了个哈欠说：“吃，吃饭了吗？”呆呆的样子引得班上的同学大笑。
司马柒十分无语地捂脸，“狠狠”地敲了一下她的头。
“呜呜，老师，好痛。”苏鲸沫摸着脑袋，眼角挤出眼泪。
“下课来我办公室！”
2
苏鲸沫战战兢兢地走进办公室，办公室里没有人，以至于可以听到她的脚步声。她环顾四周。
她走到司马柒面前，低着头，不敢看他，只是看着他衬衫的第三颗纽扣。
司马柒看她这么害怕，不禁笑了，说：“没吃早饭吧，来这个给你。”他把桌面上的面包递给她，热乎的，还散发着奶香气。
她看着他手上的面包，不好意思地说：“老师，抱歉，我不应该上课睡觉的。”
“唉，那都是小事，又不止你一个人睡觉，我要真想说，不会只把你叫过来的，你别说你早上睡觉，我上班时也会睡，下次注意就行！快吃吧！”司马柒眯眼笑着看她，摸了她的头。
“谢，谢谢老师！抱歉，让你担心了。”苏鲸沫不好意思地笑了，接过面包，狼吞虎咽地吃完了。
“老师，你是怎么知道我没吃饭的？”苏鲸沫歪着头看他。
司马柒拿起纸巾给她擦了擦嘴，笑道：“哈哈，我在进教室时，就听到你的肚子在抗议了。”他摸着她的头，继续说：“以后可别不吃早餐啊，对身体不好。行了要上课了回去吧。”
她脸红，抿嘴点头。
苏鲸沫走出办公室，她的心脏“怦”“怦”跳，感受着秋天凉爽的风，试图用凉风降下自己发热的脸颊。他真的好温柔，好细心。
3
她回到班上，发现班上一堆人在议论着，她有些疑惑，正想走上前去谈谈究竟，就看到有人指着她说：“鲸沫回来了！”
她还没搞清楚局势，就看到一群人围过来，凑过来说：“鲸沫同学，你和柒老师是什么关系？！”
“哈？什么什么，关系？”苏鲸沫一脸懵逼地眨巴眼睛。
“刚才你在办公室我看到柒老师都没有骂你，还给你带早饭，擦嘴，你看他在课堂上自习时还不停的写你的名字。”一个学生把一张纸拿给她，上面写满了她的名字。
“对呀，你说你俩到底啥关系，不会在恋爱吧！”
“谈……谈恋爱，和柒老师，谈……恋爱。”苏鲸沫满脸通红，红到耳朵尖，眼里打着圈圈，呆毛不断上下左右动着。
苏鲸沫看着眼前的纸，心中小路乱撞，在原地不知所措，可就在她陶醉于此时，司马柒走进来。
司马柒看着一群人把苏鲸沫围得水泄不通，一脸疑惑，他走上前，摸着苏鲸沫的脑袋问：“咋啦，一群人聊啥呢？”
“啊！柒，柒老师！”苏鲸沫转过头去，不敢直视他，低下头偏过去，手里紧紧攥着那张纸。
“哎——？这不是我刚才练字的纸吗？你拿着它干嘛？”司马柒拿过纸，端详几下，更加奇怪了。
“啊？！那是您，练字的纸吗？我以为……”苏鲸沫红着脸，不好意思往下说。
啊！好尴尬，我怎么会这么想，怎么会以为老师会喜欢我！！
一旁的同学看到后，一脸尴尬，各说各的走了。留下蒙在鼓里的司马柒和不知所措的苏鲸沫。
“她难道喜欢练书法？”司马柒疑惑地猜想。
“啊——”苏鲸沫在心里大喊。
4
下午，司马柒被陈馨叫去，说是有重要的事。
“咋啦，加工资吗？”司马柒推开门，一脸坦然。
“嗨咯，又见面了！”苏澈和周乔坐在位置上向司马柒挥手。
“哎？你们怎么在这，这点医院应该还在上班啊？”
“那个其实，我们是来告别的。”苏澈和周乔拿出一份文件。
司马柒有些疑惑地拿过：“这是？嗯？嗯！你们要去新疆？”
“对，因为现在“传奇”总部那边要抓紧研发所以……NO.01就拜托你们了！”
“那……你们什么时候走？”
“下午，等NO.01放学后。”
司马柒看着文件，上面写着“未经允许不得离开！”，翻译：永远不可离开！
“那个，其实还有一个问题在我心里挺想问的，不知你们是否可以回答？”司马柒揉搓着手问。
“可以，尽管问。”苏澈和周乔面面相觑。
“你们，是怎么看待鲸沫的？”
“NO.01？不就是实验品吗？怎么了，柒先生，你不会对她投入感情了吧，她又不是人类。”
“哦！没有，怎么可能，我只是好奇，毕竟看你们挺关心她的……”司马柒尴尬地挤出笑容，挠着头。
“怎么可能，要不是看她有利用价值，我们早就丢弃她了，那用的到这么麻烦。”
司马柒没说话，只是笑着点头。
一切果真都没变啊！
人类就是这样的生物，追求利益，哪怕杀害其他生物，所以，生物终究是生物，而人类只是有着更多理性的生物罢了，本性依旧存在。
5
叶子静悄悄地落下，没有发出一点声音，太阳的快落山了，剩些许残阳。
“鲸沫，你要听话，爸爸妈妈很快就回来了。以后，你就和柒老师住了，放心，爸爸妈妈答应你，不会有事的。”苏澈和周乔抱着苏鲸沫泪水遍布脸颊。
苏鲸沫紧紧抱着他们，眼睛已被泪水染红，却依然有泪水从眼眶里冒出，鼻水也一同流下，同她的泪水汇聚，打湿了她的衬衫。
“你们，一，一定要，要好好的，不准骗我！”苏鲸沫抽泣着，吱吱唔唔地说着。
苏澈和周乔点了点头，坐进车中，缓缓关上车门和车窗。
车窗照射出她的眼睛——饱含泪水，如同蔚蓝的海中，泛起汹涌的浪花，又如同湛蓝的天空中，下起了暴雨。
天和海是对方终其一生的伯乐……
苏鲸沫目送着他们离开，直至车消失在她的视野里，融入那最后的余晖中。
天空中几朵云飘过，余光把它们染成红色，连带着苏鲸沫的白衬衫一同染尽，她抬起头看向天空，一群大雁飞去，飞入夕阳。
司马柒站在旁边，一言不发的观望着，他拿起一根烟抽起，呼出的白烟很快消散，他眼中透露出复杂的情感，他无法告诉鲸沫一切的真相。
他呆在原地，感受起微风，静静回想起刚才的场景，想起苏澈和周乔的笑容，他感到无比讽刺，虚伪与好笑，甚至感到反胃恶心。
他看向苏鲸沫，悲也好，愁也好，这都不足以表达他的心情，他叹气，在心里痛斥上天的不公，即使无济于事……
这孩子，唉……
他走上前去，摸着她的脑袋，一言不发。她没有说一句话，就这样，俩人在风中沉默着，把话交给了风……
太阳落山了，什么都没剩下。
风吹起她绸缎般的长发，遮住她的部分脸。她慢慢走上前，一只手背在后面转身，一手撩起被风吹起的头发，微笑：“老师，以后请多多指教！”
司马柒微笑，稍稍仰起眉，看着她说：“嗯，多多指教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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